
幼稚園時發現自己的視力低於常人,到了國中再度退化,看似越過越失望的弱視人生,但嬿甯反其道而行,路不轉,就換自己轉,選填志願從美術跳到聲樂,再跨足聲音市場,嬿甯以開闊的心、優雅的身姿,站上了屬於自己的表演舞臺。
富有感情層次的歌聲,除了天生好音質,也跟嬿甯成長的歷程有關。雖然眼睛不方便,但從小家人協助報讀,常帶她出門看電影,養成閱讀、觀影、游泳、繪畫、即興舞蹈的興趣,吸取不少養分。嬿甯喜歡為別人進行療癒活動,現在除了歌手身分,同時是一名頌缽療癒師。在臺灣有限的視障生升學環境中,有多元興趣、能寫善畫的嬿甯發現,一般科系框架太多,美術科系又太倚賴視覺,多方思考後,在高二時開始學聲樂,考上輔大音樂系,正式開始她超展開的藝術人生。
嬿甯想選擇更大的舞台,但臺灣的音樂工作、聲音市場跟國外相比,商機終究是差了許多,即便在大學表現優異,對未來職涯依然迷惘擔憂。很幸運地,嬿甯接觸到了社團法人台北市視障家長協會與渣打銀行Futuremakers公益計畫共同為視障者提供的服務,在定向行動、流行音樂歌唱技巧、詞曲創作專業訓練的培育下。進一步提升音樂產業相關職能後,被正式聘用為Eye Music樂團的歌手,嬿甯也終於看到在音樂產業一展抱負的曙光!
談起未來的發展,一旁陪伴的經紀人提及,臺灣的音樂教育仍根基於古典,如何跨界到流行?如何帶視障者組隊表演,免去單打獨鬥的風險?統統都是要學習的。這段時間,嬿甯除了參與大型表演、試著主持podcast、寫自創歌曲、玩直播、在流行音樂實戰演唱課程擔任助教。專業力、教學力大幅成長,用時下流行語來形容,這些都是職涯上的成就解鎖,但若無初始Futuremakers公益計畫的資源挹注,是不可能完成的。


訪談最後,嬿甯說她最喜歡的歌曲是理查‧史特勞斯的〈明天〉,充滿了沉靜之美。問起會如何形容自己,未來想成為怎樣的人呢?選擇用音樂來展開自我、充滿正能量的嬿甯並不設限,想要成為經濟自立、保持覺察、有底韻的人。她想打破視障者必須活得很用力的既定印象,讓自己可以活得更輕盈、更自在,有更多選擇。低潮時,便去探索其他領域,轉化成療癒自己的力量。

一個傍晚的訪談,音樂中心很熱鬧,工作人員來來去去,有視障音樂人羨慕地說:「什麼時候輪到我被採訪啊?」每個生命都需要出口,這群音樂人在等的、在期待的,其實不是文字的表述,而是一個被世界公平看見、為自己發聲的機會。為了這樣的未來,Futuremakers公益計畫,將會馬不停蹄地持續運轉中!